第15章 上学

　　　　卖完早点后，棠为民数着差不多十五元，心里头满满的高兴，然后一分不剩全部都给了棠溪，“好好拿着。”　　　　除去成本，两天也算是赚了二十元。棠为民看着棠溪越发自豪，逢人就说是亲闺女。　　　　棠溪也没在意，跟在棠为民身后笑着应对就是了。　　　　回去的路上，棠为民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，“溪溪，我们中午要不要加大份量？多卖一点？”　　　　昨天五十个馅饼都被一抢而光，今天要是做六七十个，是不是也能卖完？再加上二十多个卤鸡蛋，收入就很不错啊。　　　　棠溪却是摇头，“我们就做现在的份量，卖完就走。”物以稀为贵，这一点，棠溪懂的，而且……　　　　“我们突然去火柴厂卖馅饼，恐怕让周围的摊贩商家也不满。”棠溪拧了拧眉心，“留一点给其他人，日后也好相处。”　　　　棠为民只想着自己赚钱，一下子忘了其他人也是要生活了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，抬头望天，“得亏闺女你提醒一下，不然你爸我可差点酿成大祸啊。”　　　　被人说两句不好，那还能过去；要是被砸了买卖，自个儿心里头也不好受，更别说是棠溪了。　　　　回去之后，棠溪直接就进了厨房干活，棠为民则是在庭前的小地方做点小板凳，而小辉睡着了还没醒来。　　　　棠溪也不管。　　　　中午。　　　　一家三口又去火柴厂卖馅饼，这一次只做了三十个馅饼，还有二十个卤鸡蛋。　　　　一下子全部卖光了。　　　　惹得其他人眼红嫉妒，可棠家卖完就回去了，没有买到馅饼和卤鸡蛋的，转而就回去光顾老商家。　　　　等自个儿手里的包子馒头都卖完后，一同摆摊的小贩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，也不得不摇头赞叹棠溪，“这姑娘是算着人数来卖的啊。”　　　　这话一出，所有摊贩都低头看了看自己箩筐里的东西，也差不多卖完了，都明白过来。　　　　“我之前还想着要是做不下去就往更远的制药厂去了。”　　　　“嘿嘿，那可不得，制药厂的伙食可好了，也是卖不出去的。”　　　　“那好像只能往碳素厂去了。”　　　　碳素厂那可是更加偏远的地方，一来一回可是要花上好几个小时，还要搭乘公交车，那可不划算。　　　　幸好，火柴厂还能继续做下去。　　　　小摊贩们也都在心里默默地感激着棠溪。　　　　然而，这一切，棠溪并不清楚。　　　　正午太阳毒辣，棠溪回到家中舀了一桶水去冲澡，这才舒坦过来。而棠为民则是去家具厂了。　　　　干净清爽后，棠溪看着熟睡中的小辉不由得开始担忧，上一世小辉就是在这一段时间失足落水而亡的。　　　　这两天她在家里帮忙看着，不会出差错，可明天她就要回去上课了。　　　　小辉又不用去学校，跟着十里巷的小朋友一起自学，也不知道会不会跑去公园水塘。　　　　棠溪忧心忡忡地盯着小辉，暂时还想不到什么好的对策。　　　　反而让小辉从睡梦中醒来了，“姐姐？”　　　　“是不是我吵醒你了？”棠溪倏然回神，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，如同春风拂面，沁人心脾。　　　　小辉摇头，“没有，只是睡醒了而已。”　　　　“小辉，你会游泳吗？”话出口后，棠溪觉得白问了，小辉才五岁，怎么可能会游泳呢？　　　　小辉摇头，“不会，为什么问这个啊？”　　　　“因为姐姐做了一个恶梦，”棠溪看着小辉，才五岁，怎么说溺水就溺水呢？　　　　纠结了半刻后，棠溪眉心微蹙，直直地看着小辉，“梦见你溺水了。”　　　　“姐姐想要救，却无能为力。”　　　　小辉笑了笑，抱住了棠溪的手臂，“那都是假的，姐姐别怕。”　　　　“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。”　　　　“长大后我还要做你的靠山，不许其他人欺负你！”　　　　棠溪心中一暖，勾起了唇角大大地绽放笑容，“好，不过你也要答应姐姐，不要轻易跟其他小朋友下水玩，好不好？”　　　　“好！”小辉也很认真，和棠溪拉钩，许诺一百年不变。　　　　可棠溪还是没有放心下来，想着回头要跟棠为民、毛若兰提一句。　　　　****　　　　翌日，棠溪醒来后习惯性地下楼准备早点以及午饭，可没有想到刚下来就听见了厨房有动静。　　　　拧起了眉心，棠溪过去看见毛若兰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，顿时反应过来，“妈，我来就可以了。”　　　　“怎么不多睡一会儿？”这两天棠溪都很早起来，毛若兰想让她好好休息，特意早起做饭的。　　　　“睡不着，都习惯了。”棠溪舀了一勺清水洗一把手，“妈，我来吧。”　　　　毛若兰想要拒绝，可看着态度坚决的棠溪还是退出去了。　　　　棠溪今天没做馅饼，而是做了生滚粥，等粥滚起来后依次放入猪肝、粉肠等猪杂，最后撒上葱花。　　　　一煲粥就完成了。　　　　香气四溢，随着香气飘远，十里巷逐渐亮起了灯光，有人起来。　　　　可棠溪又准备了四个人的午饭，每个人的午饭都放进饭盒里，一一放好后，拿出来。　　　　“爸妈你们的饭盒在这里。”棠溪指着两个崭新的铝制饭盒，又看了看小辉，“当然，小辉也有。”　　　　“不过要等爸爸回来一起热一热再吃。”　　　　毛若兰看着四个都是全新的饭盒，眉头一皱，“怎么都买了？”　　　　“这不是方便吗？”棠溪不在意，“我们三个都有，总不能让小辉一个没有，对吧？”　　　　“而且饭店的菜又不好吃，妈你就带着去吧。”棠溪知道毛若兰在饭店里当洗碗工，到饭点才是工作最忙的时候，而那些提前吃饭的人早早就把有肉的都选好了，剩下都是没油水的青菜。　　　　毛若兰见买都买了，也就算了。而且难得是闺女一片心意，自然也乐意接受。　　　　早餐过后，棠溪和家人道别，拎着盒饭去学校了。　　　　上一辈没能参加高考上大学，一直都是棠溪心中的一道坎，后来去当学徒，也没少被嘲讽。　　　　虽然这些年都没有放弃过学习，但棠溪总是觉得少了一点什么。　　　　只是当上国宴总厨之后，棠溪太忙了，那些过去的事情都算了。如今回想起来，棠溪不打算继续走国宴总厨的道路。　　　　这一辈子，她只想待在家人身边。　　　　顺便考个好大学。　　　　带着一家四口子发家致富，走上人生巅峰！　　　　这一想，棠溪的步伐更加坚定了！　　　　而此刻，早早到了学校的同学们都知道棠溪不是唐家的亲生女儿，同班同学唐韵儿才是！这两个人互换了十五年的人生，早就是校内热议的话题。　　　　“不知道棠溪她还能继续读书吗？”　　　　“那还不成，这个学期的学费都交了。”　　　　“下个学期就不一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