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捉拿高氏

　　　　“胡闹！”　　　　沈清安猛地站起身来，怒怼衙役，“我夫人刚刚回京，她究竟犯了什么罪，竟让京兆衙门这般深夜兴师动众！”　　　　沈家毕竟是官员府上，抓人需师出有名，可不是随便闯进来就能抓的。　　　　“就是！”沈清睿也忍不住开口，“大嫂从早晨便去城门施粥，这明明是做好事，怎么反而如今要被抓？”　　　　“沈高氏在城门施粥期间，私自将难民引进城门，经查进城难民身携疫病，致皇城之中人心惶惶。”　　　　衙役未动，只将手中抓捕令展开，递到了沈清安跟前，“疫病若因此在皇城蔓延，便是沈大人也难辞其咎，还请沈大人以大局为重。”　　　　到底是功劳加身，衙役对沈清安还算是客气的，可这几句话出口，却让沈清安瞬间没了刚才护妻的气势！　　　　今日高氏在城门施粥可谓出尽了风头，难民感恩，百姓称赞，于是她便在一声声赞扬中迷失了，竟趁着看守不注意，将几个孩子偷偷放了进来。　　　　若是平常，这自然是善心之举，可衙役说得够清楚了，难民之中有人身携疫病，若传播开来，情况严重或可导致一城灭绝。　　　　老天爷，这里可是皇城啊！　　　　老太太和沈清睿吓得脸色惨白，尤其是沈清睿，连大气都不敢喘。　　　　他是城守侍卫，在高氏施粥时，还特意招呼城守的兄弟对他家这粥棚多关照些，若真出事，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！　　　　“我，我怎么知道他们身上有疫病啊！”　　　　高氏瞪大眼珠子，许是过于惧怕，声音都不自觉抬高了几分，说话间转向沈清安，“相公，我这可都是为了你，你不能让他们抓走啊！”　　　　沈清安的脸都扭曲了，拧着眉头半晌没说话，旁边老太太和沈清睿更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。　　　　衙役不再耽误时间，带着枷锁走上前来。　　　　“其中若有冤屈，沈大人自可到京兆衙门击鼓鸣冤，我们奉命行事，还请沈大人不要为难。”　　　　沈清安咬着后槽牙，青筋在额头蔓延开来，他僵持了片刻，侧身让开。　　　　一时间，高氏的尖叫声，孩子的哭声与枷锁碰撞锁链的声音同时在夜里炸开，沈家乱了。　　　　而唯一镇定自若的，就只有坐在一边的姜云舒了。　　　　她姿态端庄，不紧不慢地品尝每一道入口的饭菜，便是顾氏被强行拖拽出去，也未曾多看一眼。　　　　终于腹中充实，她这才放下碗筷，绢帕轻擦唇角。　　　　“我用好了，你们自便。”　　　　说完，起身往外走，留下一屋子人，怔愣，惶恐，眼看着姜云舒离开，竟忘了反应。　　　　夜晚，月如钩。　　　　姜云舒和月禾慢慢散步往回走。　　　　“小姐，你如何会知道灾民之中会出现疫病？”月禾忍不住开口。　　　　自沈清安和高氏回来，姜云舒的注意力并不在争夺什么正妻之位，她关注更多的是药材，治疗疫病的药材。　　　　而之前她也定是知道会出事，才痛快地将中馈交出去，看着高氏在城门施粥出尽风头却未有动作。　　　　可沈清安都未曾知道的事，她又是如何提前知道的呢。　　　　“我不知道的。”　　　　姜云舒偏过头，“但锦州到京城相去十几里，逃难路上定有老弱支撑不住，生病发热也是在所难免。”　　　　竟然是猜的！　　　　可是有理有据！　　　　“这下，高氏那大善人成了罪魁，说不定连沈大人也要被连累。”月禾幸灾乐祸。　　　　“那我就管不着了。”姜云舒挑了挑眉梢，片刻又道：“回去之后将那株灵山雪参取来，明日我要进宫看望芷妃娘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