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这么多,终于聊到了正题。 姜云舒正了正神色,道:“我自小便随父亲镇守北域边境,曾多次遭遇疫病,自认有些经验,遂在锦州大雨之时料定百姓定会奔赴京城,所以提前调了一批药材过来,若信阳侯愿意接收,臣女愿以低于行价两成的价格出手。” 芷妃喝茶的动作一滞,“疫病一出,如今城中各类药物价格水涨船高,你如何愿以低于行价两成让给信阳侯府?” 信阳侯府是芷妃娘家,姜云舒这般,很明显是在讨好芷妃,但,为什么偏偏是来讨好她? 姜云舒深吸一口气,道:“其一,我虽无争,但也明白如今夫家不可托付,这批药材价值不菲,而经我手出,有关定国将军府的传言难免再次被提及。” 当初定国将军府被定罪便是倒卖兵器,军费贪污之罪。 芷妃点点头,不置可否,姜云舒便继续说。 “其二,疫病之下,人人惶恐,京城势力错综复杂,我自认为,没有能力保住这批药。” 她说着,抬头看,见芷妃等她的下文,接着道:“其三,如今示好,只望芷妃娘娘能因此念我一丝人情,或许我往后的日子尚有转机。” 说白了,便是来寻求芷妃做靠山。 这一点虽是讨好,却是最容易让芷妃接受的,毕竟,如今姜云舒在京城无依无靠,若寻求庇佑,与她娘亲有些交情的芷妃便是最佳人选。 除此之外,还有一点姜云舒并未明说,信阳侯府如今全心扶持芷妃的所生的八皇子,皇上守灵期间,八皇子若能以这批药材有所作为,定能在他夺嫡道路上有所助益。 最后缘由不可明说,但只前面三个理由,姜云舒说得这般坦承,芷妃亦没有不相信的理由。 “罢了,这件事我会与父亲商议,难得你有心,本宫自不会让你在沈家艰难。” “多谢娘娘。”姜云舒盈盈一拜。 事情,成了。 拜别芷妃,姜云舒沿着斑驳小路朝宫门走。 犹记得第一次进宫时新鲜,她一路上与兄长们打闹,还被引路的宫人劝诫要保持仪态。 当时爹爹怎么说的来着? “我北域的孩子,都是在拼杀中长起来的,自有战场上的仪态,无需整日扭捏拘礼。” 可后来爹爹给她定了婚事,将她留在京城时,还特意请了宫里的嬷嬷来教她礼仪,父母教诲,女子应当能屈能伸,既能握得住刀剑,也能学得了端庄。 她知道父母良苦用心,只为她能融入京城高门内眷生活,可如今所托非良人,她恐怕不能如父母所愿,过他们为她准备好的生活了。 日暮,夕阳余晖照在路上,映红了整片宫墙。 “听说了吗,恭王不日便要回京,一同回来的还有那位世子。” 偶尔有办差当值的宫人路过,一边走着,还小声议论。 “那位……喜好屠。城的人间阎王?”两人议论间,面露惊恐。 姜云舒自小耳力眼力极好,即便是他们压低了声音,依旧听得真切,尤其是“屠。城”二字入耳,让她莫名有种心口沉闷的感觉。 父亲曾说,两国交战,保家卫国的前提是百姓,纵是攻城略池,将士的剑亦不能指向百姓。 恭王府世子,谢无烬,她虽未曾谋面,却潜意识对这个人多了几分莫名的抵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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