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事情能办，得给钱

　　　　是夜。　　　　斑驳的月光透过窗前的茂树倾洒在窗前，窗子半开，丝丝凉风灌进，吹得烛心晃动不定。　　　　沈清安来时，身上带着些许酒气。　　　　月禾下意识要来拦着，却见姜云舒朝她摆摆手。　　　　“姜云舒！”他开口便是质问，“高氏被抓的事，跟你有没有关系！你何时变得这般狠毒善妒！”　　　　他听到姜云舒进了宫，便认定高氏被京兆尹带走一定和她有关系。　　　　一时间，他眼底腾起恨意。　　　　“我没有！”　　　　两人离得太近，姜云舒下意识皱眉后退两步，看似委屈却依旧倔强地迎着他的视线看过去。　　　　“老太太做主，库房钥匙已交于高氏，粥棚亦是高氏全权负责，其中我并非插手任何，是高氏迫不及待引灾民入城内，而病人亦是在城门口晕倒，那是疫病不是中毒，我如何操控？”　　　　沈清安神情一滞，细想之下的倒也确如她所说，当即脸上的寒意便散了几分。　　　　“听说，你今日进了宫。”他盯着姜云舒的脸，眼底带着审视。　　　　“我是进了宫，见了芷妃娘娘，我献上一支雪山灵参，只求她能帮忙在城守尉面前说上一句话，怎么，便是我做到这般地步，依旧是碍了沈大人的眼吗？”　　　　说着，姜云舒将原本装着雪山灵参的盒子放在桌上，扭头不再看沈清安。　　　　沈清安自是无法得知姜云舒与芷妃说了什么，但城守尉是芷妃的表弟，高氏的事去求芷妃，倒也是正门路。　　　　“当真？”沈清安似乎不相信。　　　　这雪山灵参在姜云舒嫁妆里尤为突出，便是当年沈清安见到也着实惊了一场，他没想到她竟如此大度，为了高氏……　　　　“是我多心，冤枉了你，是我的错。”　　　　说着，他伸手来握姜云舒，姜云舒却不着痕迹地侧身躲开。　　　　“你我大婚当日，刺客趁乱潜入，你舍身为爹爹挡剑，便是对我有恩，我自当为沈家奔走一二。”姜云舒不轻不重道。　　　　其实要说恩，若不是老将军提携，短短三年里，沈清安从一个七品探花郎一路升到五品光禄寺少卿，根本不可能。　　　　至于那一剑，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，那几个刺客根本伤不了他，但沈清安不懂，他一个读书人奋不顾身扑上去，的确让人动容。　　　　可如今再看，感动是有，恩情，大可不必。　　　　沈清安却未听出其中嘲讽，只听她语气软了几分，便再次靠近。　　　　“你放心，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，待城外百姓安置妥当，我再好好补偿你。”他满面兴奋，一把抓住姜云舒的手。　　　　姜云舒浑身猛然一僵。　　　　“大人先莫要高兴。”　　　　她挣开沈清安，后退两步，“城守尉与京兆衙门毕竟隶属不同，双方也需关系走动，若要将人接回，使银子亦是在所难免。”　　　　“怎的还要花银子才能放人？”沈清安眉心蹙起。　　　　姜云舒不说话，只看着他。　　　　沈清安在朝为官，自然明白其中关系，虽不情愿，还是开口问道：“要多少？”　　　　“五百两。”姜云舒应。　　　　“这么多？”沈清安瞪大眼睛，脸色明显难看。　　　　“这里是京城，多方打点，处处都是银子。”姜云舒叹一口气，似不经意般，朝那雪山灵参的盒子看一眼，“如今正值灾情，若非芷妃娘娘搭线，这五百两都无处打点。”　　　　灾情期间，任何引起骚乱的场面都无法预知后果，京兆衙门尤为紧张，若不是有芷妃撑腰，便是使银子都没用，这一点，沈清安更清楚。　　　　他心疼银子，可又不能不管高氏，眉头拧了半晌，终于一咬牙。　　　　“五百两就五百两，不过银子交给你打点，只当我并不知情。”他交代道。